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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和虚幻,没有字面上那么容易区分。我们也许真正记着的仅仅是人生旅途中的几个瞬间,或者醉酒后才能想起的埋藏在心底的片段。愈是如此,我们愈是不安或者不愿意接受。我们希望能把一切看清楚,救命稻草般的希望获得真理,用最准确的预期,来抵御未来的不确定性。
互联网行业也是如此。在这个快速变化的生态中,我们好像都没有耐心去学习感悟,只是希望能快速试错、复制模式、推动扩展速度和用户基数、病毒式营销、透支性变现等,近乎疯狂的想到达「成功的彼岸」,一刻都不想「在路上」停留,而假设幸运到达,却又会飞速的建立新的成功目标。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仿佛我们的人生是那么的短暂。
我们沉浸其中,却又在奔跑中迷茫。在这个创新主导的行业中,一切又都是那么的「不确定」,这种状态反推回到我们的心态中,导致恶性循环。我们只能通过各种数据来「量化」着自己所处「位置」。久而久之,形成了中国互联网行业特有的「一切由数据说话」的铁律。
可悲的是,我们反而离真相更远了。数据不是认知,数据更不是真相。在数据生态链中,每个环节都有着各种不公开,也不为人知的「内幕」。这些让「一切由数据说话」的铁律成为了笑话,也成为特有的「公司内部政治手段」、「门槛工具」以及「x因素」。
今天TOMsInsight团队从互联网特定细分产业形态及从业者心态的视角切入,通过案例故事,和大家一起分析洞察互联网生态。报告的主题是「数据生态链:魔鬼手中的双刃剑」。
故事一:传统行业数据化的骗局
首先让我们从一个传统IT行业故事说起:
北京,东三环,深夜。Frank趴在写字楼楼顶的防护栏上,一只只的抽着烟。北京的夜景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夜晚拥堵的三环路仿佛小时候在家乡过年时邻居大叔舞动的烟花,分不清到底欣赏的彼时的怀念还是此时的壮观。
这一时刻,Frank才会觉得是属于自己的放松,甚至是上班少有的乐趣。名校毕业加入这家著名500强IT外企,已有九个年头了:原本的白纸一张上,画满了公司的价值体系,好像公司就是能接触到的整个社会、甚至整个世界,但自己却又不能经常的觉察。
Frank从一名数据分析师,做到总监,管理者二十多人的直接团队,和虚线汇报的三十多人的技术研发团队。负责着公司销售运营数据处理、内部运营报表生成、各种内部BI(商业智能)系统的建设、数据可视化、财务数据打通甚至战略落地战术执行的数据支持等等。已经是在这家外企在中国区商业运营体系数据第一执行负责人。
从最早青葱少年时期对这家公司的憧憬自豪、优越感,到获取的社会安稳感,再到迷茫,犹豫,最终慢慢的「温水煮青蛙」、再到在「恰当的时间」被及时升职,再一轮的自豪感和优越感。Frank的外号,也顺着中国外企中对数据处理分析同事标准称呼不断的进化:「表弟」、「表哥」、「表叔」、「表神」、「Frank总」等等,仿佛越陷越深。
2013年,公司总部根据全球市场环境调整战略,开始逐步的「互联网化」。而中国区由于受独特的市场因素影响,在整个战略调整中进行「试点化」改革。这次改革也让Frank顺利的升职,因为公司转型和内部政治需要,数据成为关键的成败因素。
和大多数外企一样,在国内主要是市场销售等商业运营。转型前,数据对公司来说仅仅是运营的需要。是最简化的老板桌前的报表而已。不论是叫:Scorecard、Dashboard甚至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xxx产品名,其核心目的仅仅是让老板了解整体经营状况和辅助管理的执行。
「这家公司按照传统的标准欧美企业管理方式,数据可以大致分为:过程数据、预期数据和结果数据。除了结果数据是真实反馈,别的数据都是人为管理。比如销售管理Pipeline数据录入CRM,Pipeline在特定的模型下生成Forecast,进入另外一套系统,两者之间存在很大Gap。在一层层的review下,管理层会直接把最终的目标压成Forecast数据,然后再压回到销售。这其实是一种多年沉淀的管理手段。」Frank在和我们TOMsInsight调研分析师谈到数据管理时,对变革前那种环境很怀念。
「数据处理或者内部BI系统,是一种管理。销售因为业绩压力,会虚报,也会因为提前完成而藏单。这些在整体系统中,都不能完全反应,而却能让管理从上到下的驱动,或从下到上的反馈。系统复杂到单一员工无法理解整体的运作的时候,就能成为一个成熟的运营体系。也是很多大型工作流和相关的BI系统存在的意义。」Frank多年的经验领悟深刻。
而当一切互联网化的时候,反而全部都变了。
互联网讲究实时的反馈,由产品到用户、从技术到结果。这确实适应互联网的快速变化,在迭代迅速的过程中,和扁平化的管理构建和数据驱动的分析中,仿佛完全忽略掉了很多数据都是人为的产生。特别是各种大数据技术和相关概念,好像有能「画像」一切的本质的能力。
「互联网化以后,提出的第一个口号就是 Data Drive Business。一切运营过程化中的非结构化数据都要重新采集、分析,建模,从数据中发现问题,从数据中改变,全部的优化都反应在数据中,管理层根据数据进行调整,最终产出执行的优化方向。这其实是管理方式的彻底改变,从以人为本的管理变成了目标驱动,这其实并不适合全部的企业。」
但变革的脚步无法阻止,大量新鲜血液也注入进来,Zoe是团队新来的妹子,常青藤出身,Frank仿佛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提出各种建设性的意见,例如打造更实时的系统,打通产品和运营和财务,使用各种的标准的管理模型和背后复杂的建模分析。但是还完全「不上道」,完全不理解背后的「深水区」。
常青藤妹子Zoe一次次的在「用数据说话的过程」中,被业务部门各种戏弄、耻笑、不屑以及欺骗。Frank并不阻止而且冷眼旁观,一边和对方平级管理层抽烟私聊约喝酒来搞定「双赢约定」,也一边对自己的未来迷茫。数据体系的变革,带来的影响远远不是技术体系、分析方式以及使用方式那么简单,背后轮廓Frank看的更直接,也更恐惧一些。
外企总部管理层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道理,仅仅是通过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平稳局势的同时最终来达到换血的目的而已。Frank开始不断的接触猎头,但接触到的机会,要么是「互联网转型」的传统外资企业,要么是国内大型的互联网公司。前者还是火坑,而后者,Frank也有不少同学或前同事在国内互联网公司做数据相关,总觉得他们都是「没有沉淀、并且迷茫却快乐着」。
这一天,Frank又来到顶楼抽烟,却意外的在这遇到了Zoe。她静静的趴在防护栏上,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天空,仿佛完全没有留意到Frank的到来,也没有在意自己哭花的妆。Frank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他坚定的觉得这是唯一的「真实」,而她已经看到了远处的「天空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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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在传统行业的使用一直有限且谨慎,而很多有优秀应用案例的行业,也都对数据的使用抱有保守的态度。例如NBA可以通过各种直接数据和高阶数据对一个球员进行统计、分析、衡量,甚至可以精确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但NBA的球探们还是全球飞的去现场考察一个球员的现场表现,并根据自己的经验进行评估。
不管是传统统计学,还是之后的数据分析,数据挖掘,以及现在的大数据。变化的仅仅是概念,我们的目标自始至终没有变化:通过收集、整理、分析数据等手段,来寻找规律、推断本质、甚至预测未来。真正对公司业务的价值,并不会因为互联网什么「大数据」概念的出现就对传统行业造成那么大的恐慌,也根本无法量化规律并打破经验传递。Frank和他所在的公司高层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在能看透迷雾。
一切,我们也许可以从上面的舆情趋势数据来管中窥豹。
故事二:互联网数据背后的儿戏
北京,北七家,深夜。这地方离北五环还有十多公里,晚上安静的让人恐惧。大鹏和几个三十岁出头的同事在这开会,开会的地方是几个人合伙买小产权房,仅仅是为了找一个交流起来安静且安全的据点。几个人说话声音都很小,哪怕是在这个几乎没有入住率的小区。
会议结束,几个人都是隔十几分钟出去取车,小心的有点神经质。大鹏最后一个离开,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去「市里」兜风散心。这是大鹏的保留项目,每个月底「核心团队」聚会后,大鹏都会如此。仿佛在浏览自己人生轨迹般:先去自己的大学、再去东三环写字楼、再去现在的公司,最后找个地方停下来坐着某个马路牙子上哭一场。
大鹏是Frank的大学同学,同样的工作第九个年头。最早的四年时间和Frank同一家外企,而之后在2010年跳槽到国内最大的几家互联网公司之一。大鹏就是那个在Frank眼中「没有沉淀、并且迷茫却快乐着」的屌丝。
而那却仅仅是大鹏的表面,真实的大鹏总觉得自己充满了「黑暗的愤怒」,这种愤怒无处发泄,却又无时不再。这种「黑暗的愤怒」从自己步入社会的那一天就开始集聚着,却又推动着自己往前走。一步步,从外企到互联网,最终成就了自己,却也带上了「快乐屌丝」的面具。
大鹏在外企的生涯和Frank很类似,也做着数据分析处理的工作。由于一直喜欢互联网行业,和更对技术有执著的追求,四年后跳槽后互联网企业。大鹏的加入的时间点恰到好处,凭着过硬的技术和背景履历,一步步发展的非常稳健。两年内做到中层管理,手下近百人的团队,负责对整个公司跨产品线的数据处理、分析和最终优化。
而大鹏的在互联网的职业生涯,却由于一个电话,分成截然不同的两段。
「在接到那个电话之前,我就是一个彻底的傻逼,彻底的纯粹的傻逼!!! 」大鹏在给我们TOMsInsight调研分析师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对任何一个产品线而言,数据根本没什么用。用数据反应产品线的目前状况,几乎不可能。各种各样的数据噪点,早已经把元数据污染的没法用了。而且这些你都不能说,很多时候数据的污染,都是自己人的行为。比如上线一个产品,IP达不到预期KPI,怎么办?那就自己刷一下处理一下啊,这对技术而言太容易不过了吧。如果你把80%的都是处理的元数据拿给我分析,我能告诉你什么结果呢?而且真实情况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大鹏毫不掩饰的说。
「就算所有的数据都是真实的。什么处理啊、分析啊、建模啊、最后得出了优化方案,去优化吧,真不见得能得到好的结果。本来行为画像需要的数据就不足,都是先入为主的定向切入,就连这些也没人懂,公司的高层很多都是跟着创业上来的大老板心腹,或者混资历上来的,完全不懂。只想着产品化,产品化了有政绩,再加上刷刷数据总是能出点业绩,实在不行,还可以讲个故事。我觉得在这数据的价值还不如以前在外企。」
大鹏好像开始对自己的这次跳槽的选择,开始质疑并反思。但大概在三年前,大鹏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是一家「专家网络调研公司」,希望能通过大鹏获取所在互联网公司季度业绩数据。(解释下:针对纳斯达克上市公司,不少金融机构通过中介性质的专家网络公司来打探消息获取预期数据)
这并不是大鹏第一次接到类似的电话了,之前一直都拒绝,但这次他却犹豫了。「一连几个晚上,我都没TMD睡好觉,我觉得我的青春全都在这些扯淡的玩意中浪费了,糊弄了一个又一个,傻逼兮兮的做着一件件无聊的事情,还不如干脆做点有意思的事玩玩。」
那一次,大鹏突破了自己,也是大鹏第一次出售数据。
紧接着,大鹏成为了这些「专家网络调研公司」眼中的稳定准确的数据源,报价也一次比一次高。业绩数据业绩预期、各种新业务的真实情况、各种维度的数据等等,大鹏不断满足着需求,甚至创造着此行业需求。
大鹏小心谨慎,也同时关注着自己所报的数据和华尔街不同机构对其公司的评级和预期的关系,时不时的在自己数据中掺杂一些「噪点」,来估算其影响。并在公司内部寻找着有同样「靠谱」的人选,大鹏有更大且长远的规划。
大概一年后,大鹏的「核心团队」都成为各种不同的金融市场的「专业网络调研公司」的香饽饽,而对这家公司的预期和评级有着足够的影响力。几乎每个季度,大家都会聚在北七家这个据点开一次会,放出来一批「假消息假数据」以及「牺牲一个消息点」,同时,他们在美股上大赚一笔短线。(也许对中概股关注的朋友会明白一些历史事件了)
而这仅仅是大鹏的「核心团队」业务的开始。
把不同类型的用户数据卖给互联网生态中早期发展同类用户定位的公司;把不同类型的客户数据卖给互联网生态中对应的变现公司;把核心数据包装后在自己公司产品平台生态中的下游公司获利;自己公司产品平台的B端数据在不同的B端流通变现;元数据分析加工后卖给市场调研分析公司等等。
但是,大鹏总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尊重数据的,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数据在公司里没有得到真正的价值体现,而自己仅仅是为了让「数据」获得该有的尊重。大鹏看不惯那些随便修改数据,和不尊重数据的从业者。大鹏提起这些事情,总是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那些二十多岁的傻逼产品经理,傻逼兮兮的就知道从数据说话,从数据看出来本质。好像有了数据他们就能洞察世界似的,屁啊。而一旦效果没有达到他们预期,他们就又开始拍脑袋随便想个数据维度,好像如此如此一般,就能有真相出现。真-他-妈-的-是浪费老子的青春和生命。我告诉你,真-他-妈-的-是:逼良为娼!我可以和真正懂数据人进行任何合作,也不愿意和这些傻逼们一起玩。反正这公司赚钱本来就不道德。」大鹏好像在这种时候,才能释放掉那些「黑暗的愤怒」。
从此,大鹏在公司的业绩好像更好了,人缘也更好了。大鹏成为了公司中层中重点培养的高层阶梯队伍的一员。大鹏总是谦和的笑着,就像一个「快乐的屌丝」。
大鹏是真的热爱数据和相关技术,闲来之余,在不断的学习进步,也许能代表着国内互联网相关技术的顶级水平。但大鹏每当看到那些互联网圈子「各种相关的会议」、「各种大数据分析前瞻」或者「各种专家大咖的指点江山」,总是决定莫名其妙的气愤。
也许,他是真的尊重数据、尊重事实、尊重真相。却又用「黑暗的愤怒」来追逐心中的矛盾的价值体系。对此,我们真的很难评判。
大鹏开车继续兜风,去过了自己的大学,然后奔去东三环,当看到原公司标示的时候,他想起来Frank,大鹏忽然笑起来,大笑,好像好多年都没有笑的那么轻松爽快了。笑过后,大鹏又莫名其妙的想哭,感觉真正可笑的是自己。大鹏忽然想,今天,是应该该回大学里哭一场了,在还拥有着要改变世界、推动行业进步的梦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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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在中国互联网行业内,对技术有很高的造诣并纯粹执著的人,和对互联网生态理解透彻并对商业规则清晰的人,总是两个极端,很少并存在同一个人身上。这也导致了很少有人去追究有没有真正的意义。大家总是能在自己的领域中找到快感,并充满了「足够的价值感」。
我们不能从道德因素来考究大鹏的做法,因为会陷入到一个无限的循环。但绝大多数所谓的互联网数据就在真真假假中,被泄露的一览无余。在互联网地下产业链,几乎能买到任何一家公司的任何所谓的最核心的数据库,仅仅是被赋予的价格的高低,来标示着他们的价值。
一切,我们也许可以从上面的监控数据来管中窥豹。
故事三:非法数据的交易和流通
四川,成都,离软件园没有多远的一处小区。大飞哥在专心的陪着自己的孩子玩耍,好像整个世界就仅仅是自己的孩子。小区的大妈大爷都认识他,这个瘦弱的小伙子有点「不务正业」,除了在小区看孩子好像就没什么「正经事」。
「大飞哥」是他的江湖绰号,最早他在北京互联网公司打工的时候,都被叫做小飞,是大鹏「核心团队」成员,但自从那次「主动牺牲」,大幅度报低了一次季度预测后,就退出了。离开了北京回到四川老家,从此成为也被尊称为「大飞哥」。
大飞哥开始做着大鹏团队的下游生意,但逐步也渐渐退出了,因为他发现了更安全更直接,而且更加独立的方式。大飞哥在业内被称为「数据魔术师」,一切你希望得到的数据,他都能变戏法一般的搞定。
不论是初创公司在找投资前需要刷刷数据看着像真的似的,还是P2P公司需要对手公司的客户联系名单,或者定性的用户结构化数据,对大飞哥来说都不是问题。对于大飞哥来说,这些数据仅仅是过一次自己的手,来源不论是拖库、撞库还是社工方式,好像都与自己无关。
但是大飞哥还是会对这些数据的使用目的进行仔细筛选:对方目的不纯的,大飞会拿出来一份假数据;对方变现方式有问题的,大飞就会掺点水让其在成本上挣扎。
大飞哥总是像魔术师一样从容淡定,但却有着深深的无奈:「如果一个纯粹的没有商业化的互联网,抛开用户隐私机制和非法的目的,是不是都应该数据共享。假设大家都数据共享后,是不是大家就能真正的专注数据背后的真理了呢?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都如妓院的嫖客般。」
「大家都能真正专注数据带来的价值,而不是欲望。在数据价值中找到生产力,构建共享且标准的数据生态链,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而现在,完全的相反。」
大飞哥说起这些,好像完全的置身于事外,好像自己和数据生意完全无关似的:「我希望我的孩子以后能上常青藤,然后去一家500强外企,真正做些能对社会对行业有价值的事情」。
给我们的启示
数据是科技研究过程中的副产品,是行业发展的推动,但绝不是商业资源。一旦我们开始在没有严格标准、相应技术实力、以及对应认知环境情况下,进行数据交换,就如释放掉的魔鬼手中的双刃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中国互联网生态发展至今,数据已经远远不是真相,甚至是阻碍真相的干扰。大量低成本的作假,以及无数次反复掺水作假后的数据不断的流通着混合着,用来指引着我们的方向。也许这些是我们生命中的一段过程,但是我们还是想看清楚,我们还是希望活的真实。
也许我们可以这样悲观且文艺的描述:
「我知道我只能陪你走这一段路,再见之后,各自安静生活数年。然后在某个人潮拥挤的街头,透过公车的玻璃窗突然看见你。我想叫让司机马上停车,想用力拍打窗户来引起你的注意,想从车上跳下来,想奔跑,想大喊大叫,想把整个阻隔在你我之间的世界撕裂。我呼吸急促,面额潮红,手指颤抖。我在激烈的想象中把自己感动得快哭了。而事实总是,我一动不动的坐着,安静的看你远去。你的脸,从开始到现在,我原来从未曾看清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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